在今天甘肅、寧夏的交界地帶,有一條南北走向的山脈拔地而起,跨地
從古到今,從甘肅平涼翻越六盤山西行的道路有三條,即甘寧道:平涼一固原一同心一中寧一吳忠一銀川一中衛一武威;六盤道:平涼一隆德一靜寧一會寧一寧西一榆中一蘭州;雞頭道:平涼一涇源一莊浪一秦安一天水。
在六盤山中段的西麓,渝河向西流經今寧夏隆德,至甘肅靜寧而南,匯入葫蘆河。渝河即古代的隴干(也作籠干)川水(1)。川水流經的地帶即古代的隴干川。宋真宗大中祥符七年(1014),北宋王朝采納知渭州曹瑋的建議,在隴干川的上流筑起了隴干城,控扼六盤山口,招募士兵守衛,以防御西羌。曹瑋對這一個軍事要塞的戰略地位極為重視,建城之初便曾斷言:“異時秦、渭有警,此必爭之地也!”(2)。150年后,宋金德順之戰便應證了曹瑋的這一預言。
由于隴干城控扼著六盤道的要路,因此,隨著西夏王朝在西北的崛起,隴干城的戰略地位便日趨重要,駐軍也越來越多。宋仁宗慶歷三年(I043),北宋王朝根據陜西四路經略安撫使韓琦的建議,把隴干城升為軍,賜名為德順軍(治今寧夏隆德)。宋哲宗元佑八年(I093),北宋王朝又把位于隴干川水與葫蘆河交匯處的外底堡升為隴干縣(治今甘肅靜寧)。
也就是在這一年,吳d降生在隴干縣一戶普通的軍人家庭中。
吳d的家世是卑微的,祖先是平庸的。這以至在幾十年后,四川安撫制置使(3)胡世將在為吳d撰寫墓碑之際,竟找不到溢美之辭來褒揚一下這位赫赫有名的南宋大將的先人,只得簡記其家世云:
公曾祖諱廉,贈太子太保;妣李氏,永
不過,從洪邁的《夷堅志》中,我們還能爬梳出吳的簡單履歷來―一吳少年從軍,在德順軍所轄的水洛城(今甘肅莊浪)當寨卒。他作戰勇敢,在與夏人、羌人的交戰中立有戰功,從而由一名普通士兵逐漸被提升為指揮使。
吳待人寬厚,御眾不尚威罰。部下有了過失,他總是設法為其開脫。由于治軍不嚴,在一次戰斗中,吳所部的士兵即因怯戰而龜縮不動,致使宋軍吃了敗仗。戰后,吳戾的上司―一水洛城的寨主在一怒之下,竟動用杖刑痛打了吳戾一頓。受到杖責,吳自然羞憤不已,長期怏怏不樂(5),從此就把光宗耀祖的希望轉而寄托到了兒子們的身上。
宋徽宗崇寧元年(1102),在吳d年滿10歲時,他的弟弟吳U來到了人世。
吳U是個早產兒,僅在母親劉氏的肚子里呆了七個月,便似乎耐不住寂寞了,提前降生。在他呱呱落地之際,據說在他家的周圍出現了異常的自然景像。這使他的父親吳感到困惑,并在困惑之余又覺得興奮。吳很迷信,深信大凡偉人降生都伴有奇異征兆的傳說。他由此預言這個兒子今后肯定能光宗耀祖。
然而,沒等吳看到吳U光宗耀祖,甚至還沒有發現吳U身上究竟有什幺地方與普通孩子不一樣時,他便在一次作戰中陣亡,被埋葬在駐地水洛城的北原(6)。也許是北宋軍隊對于戰死將士的家屬能提供諸如土地配給之類的優待,要不然就是吳在水洛城一帶有地產,所以,在父親戰死后,吳d吳U便跟著母親劉氏從隴干老家遷往水洛城定居下來(7)。
地理環境和地域文化對一個人的成長有著重要影響。《漢書》上引用古諺說:“關西出將,關東出相。”這里所說的“關西”,指的是函谷關以西,即秦隴地區。由于來自西北的少數民族,如匈奴、突厥、羌、回訖、吐蕃等不斷的南侵和東進,秦隴地區歷來就是漢族王朝與少數民族政權對壘交兵的戰場。長期的戰爭在造就秦隴地區尚武傳統的同時,也造就了一大批出自秦隴地區的名將,如白起、蒙恬、李廣、趙充國、馬援、竇固、班超、李靖、郭子儀等等。入宋以后,由于西夏政權的建立,宋夏雙方更是在秦隴地區鏖兵不己。殘酷的戰爭在錘煉出一批又一批出類拔葷軍人的同時,也進一步強化了秦隴地區的尚武精神。《宋史地理三》在記述陜西民風時稱:“被邊之地,以鞍馬、射獵為事。其人勁悍而質木。”這正是秦隴地區尚武精神的寫照。楊萬里《誠齋集B兵論》也認為:“臣嘗受班固‘山西出將’之說,以為隴西諸郡道近羌胡,民習戰備,故風聲氣俗高尚武勇。此說得之。”
宋代的秦隴地區無疑是產生******軍人的搖籃。南宋的著名將領,一多半是來自這一地區。如進一步細分,以六盤山為界,那我們則可以發現,南宋秦隴籍的將領大多出于六盤山以西地區。僅德順軍一地,就涌現出了吳d、吳U、郭浩、劉等一大批******將領。
宋代的德順軍隸屬秦鳳路,盡管只轄有一縣(隴干縣)、一城(水洛城)、五砦,但人口在整個秦鳳路所轄的府州軍中,卻僅次于鳳翔府而多于秦州(治今甘肅天水市),在宋徽宗時期,共有29269戶,126241人。作為一個邊地州軍,德順軍的社會經濟是較為良好的,史稱其“蕃漢交易,市邑富庶,全勝于近邊州郡”(8)。特別是水洛城,盡管在宋仁宗慶歷三年(1043)以前還系“雜氏”的居住地,但自然條件卻很好,史稱“其地西占隴坻,通秦州往來道路,隴之二水,環城西流,繞帶河、渭,田肥沃,廣數百里”;“川土平沃,又有水輪、銀銅之利,環城數萬帳,漢民之逋逃者歸之,教其百工商賈,自成完國”(9)。慶歷三年十月,德順軍生戶大王家族元寧以及水洛城主鐸廝那等人納子為質,求補漢官,歸降宋朝。北宋王朝始建水洛城,聚集起蕃兵三五******,與官軍、弓箭手共同對付西夏。
就一般情況而言,社會經濟的發達與商業的大量增長會有損于人們的尚武精神。德順軍以及水洛城到吳d吳U的時候,已經建城幾十年,社會經濟與商業自然比宋仁宗時期更有發展。然而,它們仍是一個蕃漢雜居區,仍是一個軍人的世界。可以說。整個德順軍的10余萬居民,主要是正規軍人及其家屬、蕃兵(這種成份已越來越少)及其家屬、以及為了獲得一份土地而充當弓箭手的鄉兵。在這里,軍人既是大多數居民的身份,也是大多數居民的職業;在這里,受人們尊重的既不是腰纏萬貫的商人,也不是才富五車的文人,而是軍事技藝高超的軍人。
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中,少年的吳d和吳U自然也精干騎射,為人慷慨而豪邁,具有了典型的軍人氣質。當然,兄弟倆的性情也不盡相同:吳d為人深沉,胸有城府;吳U性格外向,尚氣使性。這種性格的差異,決定了他們以后不同的作戰風格:吳d用兵擅長防守,而吳U用兵則傾向于進攻。
公元10至13世紀,是中國北部和西部少數民族再度崛起的時期。北方的契丹,利用唐王朝的衰亡以及五代十國的戰亂,于后梁貞明二年(916)在潢河流域建立了契丹國(后改國號為遼),并在北宋王朝建立之前,已將其南疆拓展到今山西北部和河北中部一帶。
北宋王朝建立后,宋遼之間展開了長期的戰爭。公元1004年(宋真宗景德元年,遼圣宗統和二十二年),戰得精疲力盡的宋遼雙方在澶州(治今河南濮陽)訂立了“澶淵之盟”,中止了長達40余年的戰爭。但是,崛起于西北地區的黨項夏州政權首領元昊又于宋仁宗寶元元年(1038)正式稱帝,建立了西夏王朝,并與北宋王朝激烈交戰。西夏的國土面積盡管不及北宋的五分之一,然而卻在宋夏戰爭中三次大敗宋軍。迫使北宋王朝承認了它的存在。公元1044年(宋仁宗慶歷四年,夏景宗天授禮法延祚七年),宋夏雙方議和停戰。從此,在中國境內形成了遼、北宋、夏三足鼎立的局面。
“澶淵之盟”維系了宋遼的長期和平,但宋夏的議和,卻只保持了20余年。公元1070年(宋神宗熙寧三年,夏惠宗天賜禮盛國慶元年),宋夏之間又起戰端,將雙方重新卷入長期戰爭的漩渦。
為了抵御西夏的進攻,北宋王朝在西北地區設置了六個類似今天軍區的機構――經略安撫司(簡稱“帥司”)。
永興軍路經略安撫司的長官帶永興軍路經略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知永興軍(京兆府)的頭銜,領京兆河中二府、陜同華耀解虢七州及清平一軍。其防區面積大致相當于今天的山西南部、河南西部、陜西南部的部分地區以及關中地區。
~延路經略安撫司的長官帶~延路經略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知延安府的頭銜,領延安一府、哪丹坊三州、保安綏德二軍。其防區面積大致相當于今天的陜北地區。
環慶路經略安撫司的長官帶環慶路經略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知慶陽府的頭銜,領慶陽一府、環寧醴三州、定邊一軍。其防區面積大致相當于今天的甘肅東部地區。
秦鳳路經略安撫司的長官帶秦鳳路經略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知秦州的頭銜,領鳳翔一府、秦隴階成鳳五州。其防區面積大致相當于今天的陜西西部及甘肅南部地區。
涇原路經略安撫司的長官帶涇原路經略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知渭州的頭銜,領渭涇原西安會五州、德順鎮戎懷德三軍。其防區面積大致相當于今天的寧夏南部及與其相連的甘肅部分地區。
熙河路經略安撫司的長官帶熙河路經略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知熙州的頭銜,領熙河蘭廓四州。其防區面積大致相當干今天的甘肅西部以及青海東部的地區(10)。
在北宋王朝的軍隊中,這六個經略安撫司所統轄的部隊被統稱為“西軍”。與部署在山西、河北地區的“東軍”相比,西軍的戰斗力要強得多。西軍是北宋王朝軍隊的主力。
大約在宋徽宗政和元年(1111),年滿19歲的吳d以“良家子”的身份投軍,在涇原路經略安撫司某部當上了一名戰士。在與西夏軍隊的多次交戰中,他因作戰勇敢而受到提拔,數年后便當上了一名統轄幾十人的隊將。
不知是受到兄長升遷的誘惑,還是受到保家衛國責任的感召,宋徽宗宣和二年(1120),年滿19歲的吳U也步吳d后塵投軍,成為涇原路經略安撫使司楊可世部的一名戰士。
吳d吳U從軍之時,正是宋徽宗統治的后期,北宋王朝在內憂外患之中,已陷入風雨飄搖的境地。
國內的階級矛盾異常尖銳。在宋徽宗、蔡京、童貫政治集團的腐敗統治下,統治階級內部矛盾重重、四分五裂;殘酷的政治壓迫和掠奪性的經濟剝削使眾多的農民失去土地、不少的商販傾家蕩產。社會動蕩,民怨沸騰。許多民眾都被迫揭竿而起,走上了反抗的道路。
宣和二年冬,震撼北宋王朝腐敗統治的方臘起義在睦州青溪(今浙江淳安)爆發了!方臘自號圣公,建元永樂,率領上萬農民蜂擁而起,舉起反宋大旗,在短短的三月之內,便陸續攻占了睦州(治今浙江建德)、歙州(治今安徽歙縣)、杭州等六州五十多縣。
為了****這場聲勢浩大的農民起義,宋徽宗急忙派遣童貫率領京畿禁軍和陜西蕃、漢軍15******火速南下,對農民起義軍實行血腥****。吳d也隨其部隊參與了這場****活動。
宣和三年四月,方臘起義軍在北宋王朝優勢兵力的迸攻下遭到失敗,方臘被宋軍俘獲。然而,方臘起義的失敗并非意味著民眾用暴力反抗北宋王朝統治的斗爭就宣告結束。河北、京東等地的農民在方臘起義失敗后,又相繼起義,少者數百,多者數萬,勢如燎原之火。于是,吳d又隨軍開赴河北,****在那里發生的農民爆動。由于屠殺起義軍有功,吳d被提升為忠訓郎(第47級武階)(11)權涇原第十一正將(12)。
這時,吳U所在的部隊也被北宋王朝從陜西直接征調到河北。他們不是去****國內民眾的起義,而是去參加一場北宋王朝與金王朝合力進攻遼王朝的戰爭。
金王朝是女真族建立的王朝。它的崛起,意味著宋、遼、夏三國鼎立局面已被打破,一種新的政治格局將在中國重新形成。
女真,古稱“肅慎”;遼人和宋人則稱其為“女直”或“女真”。他們原生活在黑龍江流域和松花江流域一帶,過著漁獵生活。大約在遼興宗統治時期(1031―1055),活動在按出虎水(今阿什河)一帶的女真完顏部經過長期發展,形成了一個強大的部落。他們聯合其它女真部落,組成了部落聯盟。完顏部落的首領烏古遒受各部落推選,當上了部落聯盟的首領。遼王朝也承認烏古遒的地位,并給他加封了一個節度使的稱號,以籠緡這個原始的部族,維護自己北部地區的有效統治。
烏古遒以后,經過80余年的發展,作為一個被遼王朝統治和奴役的民族,女真在受遼王朝壓迫和掠奪的同時,也受到遼王朝******的封建政治、經濟、文化的影響,其社會形態已由原始社會進入了奴隸社會,其若干分散的部落聯盟已被一個統一的部落聯盟所取代。在公元1113年(宋徽宗政和三年,遼天祚帝天慶三年),完顏阿骨打繼任聯盟長,稱“都勃極烈”。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指出:“對野蠻的征服者民族說來,……戰爭本身還是一種經常交往的形式;在傳統的、對該民族來說******可能的原始生產方式下,人口的增長需要有愈來愈多的生產資料,因而這種形式也就被愈來愈廣泛地利用著。”
女真部落聯盟也是如此。阿骨打任“都勃極烈”后,一方面為反抗遼王朝的壓迫和歧視,另一方面也為向外擄掠和擴張,于遼天祚帝天慶四年(1114)率部落兵攻破遼王朝的寧江州(治今吉林扶余),大敗遼軍于出河店(今黑龍江肇源西南),乘勝又攻占了遼王朝的賓州(治今吉林農安)、咸州(治今遼寧開原老城鎮)。次年,完顏阿骨打模仿遼代制度,在今黑龍江省阿城南稱帝,建國號為大金,立年號為收國。阿骨打是為金太祖。
金王朝建立后,繼續向南進攻,將沒落的遼王朝打得一敗涂地。收國二年(1116),金軍攻占了遼陽府,控制了整個遼東半島。遼東半島與山東半島隔海相望。北宋王朝認為遼王朝有必亡之勢,便想乘人之危,收回燕云十六州,于是派人浮海出使金國,商議雙方夾攻遼王朝的有關事宜。
1120年(宋徽宗宣和二年,金太祖天輔四年,遼天祚帝天慶十年),宋金經過幾次往返磋商,訂立了“海上盟約”――-雙方夾攻遼朝,金軍攻取遼的中京大定府(治今內蒙古寧城),宋軍攻取遼的南京析津府(今北京)和西京大同府(今山西大同);滅遼之后,燕云之地歸宋,而宋則將以前送給遼的歲幣轉送給金。
公元1122年(宋微宗宣和四年,金太祖天輔六年,遼天祚帝保大二年),金軍攻占了遼的中京以及西京,而由童貫、蔡攸指揮的宋軍,兩次攻打遼的南京,都兵敗堅城之下。吳U所在的楊可世部,進攻南京時傷亡頗重。
童貫在兵敗后,只得向金軍求援,請求金軍攻打南京。于是,金軍由居庸關進軍,一舉便攻下了南京。次年春,北宋王朝低聲下氣,完全按照金方的意恩,將燕京(即遼南京)的租稅100萬貫作為每年歲幣之外的附加交付給金,從而從金軍手中得到了燕京。金軍撤離燕京時,將城內財物和人口擄掠一空。北宋王朝得到的只是一座殘破的空城而已。
得到燕京后,宋金夾攻遼的軍事行動便告結束。從陜西征調來參與這次軍事行動的部隊也都“凱旋”西北。在河北參與****農民暴動的吳d,大約也在此時隨軍返回了涇原。
公元1124年(宋徽宗宣和六年,夏崇宗元德五年),宋夏戰事又起。在這次北宋王朝與西夏王朝的最后一次戰爭中,宋軍喪師失地,節節敗退。1126年(宋欽宗靖康元年,夏崇宗元德七年)冬,西夏軍隊進攻涇原路,攻擊懷德軍(即平夏城,在今寧夏固原以北)。吳d在這次戰斗中有出色的表現。他率領百騎,突然從城中殺出,向圍城的西夏軍隊發起襲擊,斬首146級后又安全返回。盡管最后懷德軍還是失陷了,但吳d卻仍以英雄行為獲得升遷,被提升為秉義郎(第46級武階),涇原路第十二副將(13)。與此同時,吳U也以戰功被提升為一名******級的軍官。
西夏王朝盡管強悍,但它地域狹小,國力有限,對北宋王朝沒有致命的威脅。然而在中國的東北崛起的金王朝則完全不一樣。
公元1123年(金太祖天輔七年,遼天祚帝保大三年)八月,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在遼王朝即將被自己麾下的鐵騎******擊滅的前夕抱病而終,其弟吳乞買繼位,是為金太宗。
金太宗平定了境內張黨、張敦固的反叛,并迫使西夏向金稱蕃。公元1125年(金太宗天會三年,遼天祚帝保大四年)初,遼天祚帝被金軍擒獲,遼王朝的歷史由此而告終結。這些來得如此順利的勝利,助長了金太宗改變太祖對宋的既定方針的決心。在兩位主要軍事統帥宗翰(粘罕,亦作粘沒喝)和宗望(斡離不,亦作斡魯補)的強烈要求下,金太宗作出了與宋敗盟、南下滅宋的決定。
公元1125年(宋徽宗宣和七年,金太宗天會三年)十月,金太宗下詔伐宋。金軍兵分兩路:以宗翰為左副元帥,統帥西路軍,進攻河東;以宗望為南京路都統,統帥東路軍,進攻河北。
金軍是以女真人為主體,輔以韃靼、奚、契丹、黨項、黠戛斯、漢等民族兵組建而成的,作戰時受都元帥府統一指揮。都元帥府下設元帥府(由原西南、西北兩都統府改置),設有都元帥一員,左、右副元帥各一員,元帥左、右監軍各一員,左、右都監各一員,分級指揮軍事。金軍的基本建制為萬戶、猛安(千戶)、謀克(百戶)、蒲輦(五十戶);一萬戶轄十猛安,一猛安轄十謀克,一謀克轄兩蒲輦。
在金軍內部,保留著原始的軍事民主制,等級雖設,但并不森嚴,吃飯喝酒上下級軍官都是隨便就座,沒有座次區別;每有大事,都召開軍事會議,自下而上地展開討論,各抒己見;不論是誰,只要所提的意見正確,都能被采用。這使金軍在戰略和戰術決策上更具有靈活性和正確性。內部等級森嚴、相互掣肘、靠皇帝頒布的“陣圖”作戰的宋軍,在這一點上與金軍相比,自然是望塵莫及。
在作戰方式上,金軍非常注意騎兵的作用。作戰時往往以步兵當先布陣,而將騎兵擺放在左、右兩翼,對敵軍實行側翼迂回攻擊。這種作戰方式所有的左、右兩翼騎兵,叫作“拐子馬”。為了更好地發揮騎兵的機動性和攻擊性,金軍的騎兵多為輕甲騎兵:戰士只披戴半身盔甲、套上護膝,戰馬所披甲衣也很輕薄(金軍也有部分重甲騎兵,稱“鐵浮屠”);騎兵所用的弓箭,弓力只有七斗,而箭極長(這是為便于馬上引弓和射擊的準確);為了便于馬上劈砍,騎兵所用的刀劍也不十分鋒利。
金軍的騎兵多由女真人擔任,分“正軍”和“貼軍”,正軍生病或陣亡,即由貼軍補充。每名騎兵都有兩匹坐騎,平時行軍不乘戰騎,而用另一匹馱騎。這樣,在臨陣沖鋒時,戰騎就能保有良好的體力。正是因為如此,金軍騎兵在作戰時不僅剽悍,而且富于韌性。他們自稱:“不能打一百余個回合,何以謂馬軍!”(14)
由于北宋末年宋徽宗――蔡京集團的黑暗統治,北宋軍政已腐敗到了極點,除了陜西方面的軍隊即西軍的戰斗力稍強外,駐守在河東、河北及京畿地區的“東軍”,其戰斗力已經降到了******水平,因此,金軍自進攻之日起,僅在短短的兩月內,便將宋軍的河東、河北防御體系打得七零八落、土崩瓦解。金軍所向披靡,兵鋒直指北宋京城―一開封。
宋徽宗聽到河東、河北的敗報,驚恐萬狀,淚流滿面。他急忙召集大臣商討對策,可話還未出口,就因氣塞胸悶,從御床上摔下,昏死過去。等他醒后,右半身已經麻木,不能動彈。無奈,他只好用左手提筆,寫下了禪位的詔書。讓太子趙桓做皇帝(宋欽宗),去應付那風雨飄搖、旦夕不保的局面,而自已則以太上皇的身份溜出開封,到南方避難去了。
公元1126軍(禾欽宗靖康元年,金太宗田會四年)
開封城內人心惶惶,一部分畏敵如虎的官員甚至四處散布金軍的“六如”神話――“人如虎,馬如龍;上山如猿,入水如獺;其勢如泰山,中國如累卵”(15)。膽小如鼠的宋欽宗盡管起用主戰派的李綱為負責指揮開封城防務的最高長官,但是他堅守開封的目的仍是為了求和――如果開封失陷,那他就成了金軍的俘虜,就談不上求和不求和了。
由于宋欽宗堅守開封的目的是如此卑劣,所以盡管開封軍民在李綱的指揮下幾次打退攻城的金軍;盡管各地陸續趕來開封“勤王”的援軍己多達20******,超過圍城金軍兵力2倍;但宋欽宗卻仍派人與金軍議和,答應送給金軍金500萬兩、銀5000萬兩、牛馬騾各1萬頭匹、駝1000頭、雜色緞100萬匹、絹帛100萬匹,并割讓太原、中山(治今河北定州)、河問三鎮,對金稱侄。
金軍在面臨前有堅城、四面受敵的危險情況下,竟意外地得到了割地和賠款,便順水推舟,撤圍班師。
1126年八月,金太宗決心一舉滅宋,再次派左副元帥宗翰、右副元帥宗望率軍南侵。這次金軍仍兵分兩路:西路軍自大同、東路軍自保州,沿著上次的進軍路線直搗開封。
十月,西路金軍橫掃山西,兵出太行,渡過黃河,攻克洛陽后,一面分兵把守潼關,以斷絕宋軍“西軍”的來援之路,一面以主力東進,直撲開封。而東路金軍也不甘落后,以強大的集團騎兵撕開宋軍臨時拼湊的防線,從大名府渡河南下。十一月,兩路金軍在開封城下會師,再次包圍了開封。
這次金軍的攻擊比上次更為猛烈,而防守開封的宋軍人數則比上次大為減少。自從上次金軍北撤后,宋王朝以糧餉不足為由,遣返了各地援救開封的“勤兵”,并大肆打擊主戰派官員。宋徽宗也從南方返回。北宋統治者以為金軍在短期內不會再次南侵,對戰守問題相當忽視。因此,閏
公元1127年(宋欽宗靖康元年,金太宗天會五年)四月,金軍解押著宋徽宗、宋欽宗以及宗室、部分宋朝官員開始北撤。臨行前,金軍在開封大肆擄掠,并冊立北宋前宰相張邦昌傀儡政權,而將北宋的河東、河北地區直接納入自己的統治之下。
金軍冊立張邦昌,是企圖利用張邦昌為女真貴族間接統治黃河以南地區。但是,在金軍北撤后,張邦昌自知缺乏統治基礎,只好將宋哲宗的廢后孟后請進宮,恢復她“元皇佑后”的尊號,請她垂簾聽政。
孟氏因是廢后,沒被金軍帶走。而宋徽宗的第九子―一康王趙構因開封城破之時不在城里,而在相州任天下兵馬大元帥,組編抗金武裝,因此他也幸免于難。
1127年四月下旬,張邦昌自請退位,元佑太后隨即下詔,告示中外,讓趙構嗣位。
1127年(宋高宗建炎元年。金太宗天會五年)十二月,盡管趙構已逃到揚州,并奴顏媚骨地派人赴金“通問”,但金軍還是咬牙切齒地發兵南侵,企圖一舉摧毀南宋政權。金軍仍然兵分兩路:東路金軍進攻京東路(轄境大致相當于今天的山東省);西路金軍進攻京西路(轄境大致相當干今天的河南省)。西路金軍還出動偏
師,由金將婁室率領,進攻陜西。
陜西原本是宋王朝士馬精強之地,但由于指揮系統混亂―一既有陜西六個經略安撫司的部隊,又有河東經制使王AAA的部隊;再加上代行陜西制置使之職的~延路經略安撫使王庶又素無威信,難以指揮其它五路宋軍;所以金軍渡過黃河后,僅用一月的時間,便先后拔攻延安府的東城、鳳翔府、長安、秦州等地,擊潰了~延、永興軍、秦鳳三個經略安撫司的主力。
公元1128年(宋高宗建炎二年,金太宗六年)春,金軍在占領秦州后,溯渭水西行,企圖攻占熙州(治今甘肅臨洮)。在鞏州(治今甘肅隴西),金軍遭到熙河路經略安撫司劉惟輔部的伏擊,驍將哈芬陣亡,金軍被迫停止西進。
這時,陜西各地民眾紛紛響應~延路經略安撫司的號召,起義兵抗擊金軍。孟迪、種潛、張勉、張漸、白保、李進、李彥仙所領導的數支義軍,都有較強的力量。李彥仙還配合~延路經略安撫司收復同州(治今陜西大荔)的軍事行動,乘駐守陜州(治今河南三門峽市)的金軍兵力空虛之機,發兵一舉收復了陜州。
同州位于長安以東的渭水北岸。由于渭水南岸地形狹窄,重兵不易展開,因此同州就成了進攻長安或拱衛長安的一個重鎮。不僅如此,它還是潼關和蒲津關防御體系的一個重要支撐點。宋軍控制了同州,就切斷了長安之敵與潼關和蒲津關之敵的聯絡。而李彥仙占領陜州,也切斷了陜西金軍與河南金軍的直接交通。因此陜西金軍統帥婁室一聽陜、同二州被宋軍奪回,自已后路被斷,便不敢再攻熙州,慌忙率軍東撤。
熙河路經略安撫使張深派宋將張嚴、劉惟輔率軍掩擊東撤的金軍。劉惟輔不愿受張嚴指揮,擅自率軍由吳山出寶雞,去襲擊金軍游騎。劉惟輔一走,張嚴的兵力被削弱,加上他麻痹輕敵,因此在鳳翔附近的五里坡遭到金軍的伏擊,被打得大敗。張嚴本人也在五里坡戰死。
戰敗張嚴,金將婁室便改變了主意,不再急于進攻同州、陜州,打通與河東、河南聯系的信道,而是駐軍鳳翔,并派出一支金軍部隊北進,企圖尋找戰機,打擊涇原路經略安撫司的主力部隊。
涇原路經略安撫使是席貢。但此時涇原路經略安撫司真正執掌兵權的卻是席貢部下的統制曲端。曲端利用戰爭間隙。在涇原招收流民潰兵,擴軍練兵,養成了較強的勢力。在他的轄區內,社會秩序穩定,凡過往行人都可得到軍隊兔費的糧草供給。吳d作為涇原第十二副將,自然歸屬曲端指揮。
曲端的指揮部設在麻務鎮。當他得知金軍進犯涇原的情報后,立即派吳d率部堅守青溪嶺,利用地利阻擊金軍。
青溪嶺屬杜陽山諸嶺之一。它控扼著由鳳翔至涇州(治今甘肅涇川)的信道。
當金軍逼近青溪嶺一帶時,吳d派出一名下級軍官率370余名士兵在大谷、比較嶺一線迎戰。殊不料,裁斗還沒有展開,這部分擔任前鋒的人馬卻已被兇悍的金軍嚇得望風而逃。
初戰不利,吳d非常憤怒。他率部拼死以戰,穩住陣腳。這時,吳d派出擔任“奇兵”的楊從義部從側翼迂回,邀擊金軍,殺死金兵170余人。金軍遭到側翼打擊,亂了陣腳,結果被吳d指揮的宋軍打得狼狽而逃。
青溪嶺戰斗結束后,吳d以戰功升任武義郎(第41級武階),擔任涇原路兵馬都監、兼知懷德軍。
青溪嶺戰斗結束以后,大谷、比較嶺的宋軍逃兵躲藏在山中,不敢露面。兩年以后,吳d在秦鳳路一帶招兵,這群逃兵便又出山投奔吳d。吳d不禁怒火中燒,喝令手下將這300余名逃兵全部捆綁起來,押解到距秦州20里的遠亭下,悉數斬首問罪,以儆效尤。
金軍在青溪嶺一帶遭打擊后,北進受阻。而渭河以南,義兵滿野,民眾的抗金
活動如火如茶。金軍只得放棄了鳳翔、長安,沿渭水東撤,猬集在同州、河中府一帶,扼守新河橋,以確保黃河兩岸的交通,等待河東金軍的增援。而此時河東、河北民眾所組成的各支忠義民兵,在東京留守宗澤的指揮下,不斷打擊金軍,牽制了金軍大部分兵力,使金軍無法渡過長江進犯江南,也無法抽兵西援陜西。在這種形勢下,陜西宋軍如能集中兵力、統一指揮,那完全可以一舉將婁室率領的金軍趕過黃河,收復陜西全境。然而,陜西六路宋軍將領卻乘亂發展自己的勢力,置抗金斗爭于不顧,坐失良機。
在金軍東撤后,曲端率軍進入秦州,王AAA部將劉希亮、王擇仁則率軍進入鳳翔、長安,各據一方。不久,劉希亮被義兵逐出鳳翔,只好投靠曲端,而曲端卻殺掉劉希亮,吞并了其部屬(16)。這時,王擇仁也被新任命的永興軍經略安撫使郭琰趕出長安。
南宋朝廷為了統一軍政,任命王庶節制陜西六路軍馬。王庶資歷太淺,難以服眾。他約請環慶路經略使王似、涇原路經略使席貢共同發兵,將金軍逐過黃河,但王似、席貢卻不將他放在眼里,不服指揮,陽奉陰違。王庶將曲端升為吉州團練使,充任自己節制司的都統制。然而,曲端卻并不領情。
當曲端得知孟迪、李彥仙等義軍頭領已接受王庶指揮后,怏怏不快,便發布公告,稱金軍已經過河歸國,戰事已停,不要耽誤農時云云。以此為借口,曲端下令將渭河以南的義軍全部遣散,將轟轟烈烈的民眾抗金活動強行壓制下去了。這樣一來,~延路一帶的百姓驚恐不安,害怕入秋后金軍會再次發起進攻,于是紛紛遷徙,搞得整個陜西人心惶惶。
這年七月,抗金英雄宗澤飲恨而死,杜充接任東京留守。由于南宋王朝對兩河民眾的抗金斗爭不予支持,河東和河北的幾支較大的民眾抗金武裝先后被金軍擊敗。金軍消滅了后顧之憂,便再次舉兵南侵。
深秋之際,陜西金軍配合金軍主力進攻中原,又一次沿渭水西進,進攻長安。
王庶見情況緊急,便下令讓各路經略安撫發兵,在耀州(治今陜西耀縣)一帶集結,組建一支由節制司直接指揮的大兵團,與金軍決戰。但是,備路經略安撫司并不積極服從王庶的命令,各自都只抽調出部分人馬前去耀州。
宋軍勉強完成了集結。而曲端又開始要挾王庶。曲端與王庶矛盾很深。東京留守司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便任命王庶代理陜西制置使,曲端代理河東經制使,把兩入分開。然而不久,從揚州發來的詔書卻又任命王庶節制陜西六路軍馬,而任命曲端為王庶節制司的都統制。皇帝的旨意自然高于東京留守司的命令,但受制于王庶,曲端自然也難兔忿忿不平。
于是。曲端借口自己已經向朝廷遞交了辭職報告,不便指揮作戰,而不聽王庶的命令。王庶急得無法,也索性宣布解除曲端節制司都統制之職。曲端見王庶不受要挾,反來了硬的,又后悔丟了兵權,只好忍氣吞聲,寫信給王庶,說自己已經改變主意,現已經到了耀州,在軍前效力。王庶無奈。,只好撤銷了曲端的免職命。
不料,曲端重握兵柄后,卻將節制司的主力屯駐在淳化,只派節制司統制賀師范、環慶將劉任忠、涇原將寇Z率部分人馬向南做試探性進攻。在八公原,宋軍與金軍遭遇。由于宋軍缺乏應敵準備,措手不及,被金軍擊敗。賀師范戰死,劉任忠和寇Z則率軍各自回到環慶、涇原去了。
陜西金軍兵力不足,他們避實擊虛地攻城略地,意在牽制陜西宋軍,不讓宋軍抽兵支持中原戰場。當金軍探知曲端與王庶不和、節制司主力屯駐淳化、~延路防務空虛的情況后,便扭頭向北,再次進攻延安府。
王庶親自指揮的部隊不多,抵御不住金軍氣勢洶洶的進攻,而~延路又是他的根基所在,舍不得放棄。于是,他一面調兵遣將阻擊北犯的金軍,一面派出十幾名軍官和口若懸河的進士趙淳化勸說曲端發兵救援~延。曲端不為所動,統帥五萬精兵屯駐淳化,稱增援~延無益,不如掃蕩金賊巢穴,攻其所必救而迫使金軍退兵。于是,曲端派吳d領兵攻華州,自己則領兵攻蒲城。
吳d攻下了華州,但曲端卻沒有按計劃進攻蒲城。在這之后,兩人率軍在襄樂(今甘肅寧縣東北)會師。襄樂在深山之中,遠離金軍500里。既然曲端指揮的節制司主力遠避兵鋒,脫離戰場,那金軍更無所顧忌了。
金軍攻占延安后也精疲力盡,不得不終止了軍事進攻。金將婁室領兵駐延安,降將折可求領兵駐綏德,金將蒲察領兵駐蒲城。這樣,~延路被金軍完全占領,永興軍路則宋金雙方各控制一半,其余陜西四路仍控制在宋軍手中。
戰火剛滅,曲端便用武力轟走了王庶,趕跑了原河東經制使、知鳳翔府王AAA。接著,曲端又派吳d領兵襲擊叛將史斌,自己則領兵進攻在長安一帶活動的張宗領導的義軍。史斌被吳d擊敗,張宗被曲端所殺,兩人的部曲也被曲端收編。
由干曲端不擇手段地擴充自己的勢力,涇原軍自然雄居陜西諸路宋軍之上。吳d作為曲端的一員干將,也逐漸聞名陜酉。當時陜西有首順口溜稱贊曲端和吳d:“有文有武是曲大,有謀有勇是吳大。”(17)
(1)參見陳守忠;《河隴史地考述》P.220。
(2)《宋吏》卷258《曹彬傳》附《曹瑋傳》。
(3)宋代的安撫使為統率一路(帥司路)的軍事長官,而制置使則為方面軍統帥。在制置使的轄區內,安撫使受其節制。南宋建炎以后,只有四川安撫使帶制置使頭街,稱安撫制置使。其職權略同于宣撫使,比一般安撫使高。
(4)“遂”宇,《吳d墓碑》缺。此據《吳武順王U安民保蜀定功同德之碑》補記。
(5)吳事跡,僅《夷堅志》卷37《伊憲文命術》有載。不過,其所載多荒誕不經,且有誤筆。如將吳記力“吳祈”。將水洛城記為“永洛城”等。另外,所記吳戾“立功至指揮使”為宣和中事,以及吳死后、二子延恩得官”等事也明顯有誤。《宋史》卷366《吳d傳》載:“父葬水洛城,因徙焉。”可見吳之死顯然在吳d從軍之前。
(6)《吳d墓碑》載:吳d死后,“舊葬于德順軍水洛城北原先塋之次”。
(7)《宋史》卷366《吳d傳》。
(8)《宋會要輯稿兵》二七之30。
(9)《續資治通鑒長編》卷144,慶歷三年十月甲子記事。
(10)各經略安撫司路所轄地域,前后略有變化。這里是依照元符時期的情況記述的。
(11)宋代的武階,類似今天的軍銜。政和年間定武階,最高為太尉,******為殿侍。從殿侍至太尉共53階。為了閱讀方便,本書均在武階名稱后注明具體的等級,如殿侍(第53級武階)、承信郎(第52級武階)、……武經郎(第40級武階)、武略郎(第39級武階)……通侍大夫(第2級武階)、太尉(第1級武階)。
(12)《吳武安功績記》作“權涇原第十一正將”,而《吳d墓碑》、《宋史吳d傳》均作“權涇原第十正將”。這里以《吳武安功績記》的記載為是。
(13)《吳武安功績記》、《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5均記為“第十二副將”,而《吳d墓碑》、《宋史吳d傳》均記為“第二副將”。當以“第十二副將”為是。
(14)《大金國志》附錄二《金虜圖經》。
(15)《三朝北盟會編》卷28。
(16)《宋史》卷369《曲端傳》略云:“統領官自鳳翔歸,端斬之。”《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5云:“會經制司統領官劉希亮自風翔歸端,端斬之。”時在陜西的經制司乃王AAA的河東經制司,故知劉希亮為王AAA部將。
(17)周密:《齊東野語》卷15《曲壯閔本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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