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一枝獨秀,初綻鋒芒
吳氏家族第九世吳志德一支僅有一子即吳永孕,可謂男丁不旺,吳永孕也僅有自肅、自治二子,自治早逝,吳永孕曾對自肅云“吾艱于遇大吾門以慰爾祖者……”‘,這句話體現了吳永孕欲將其家族發揚光大的氣魄,也流露出因其家「〕男丁不旺,要想光宗耀祖何其艱難的心情。然而恰恰就是吳永孕這一支脈,將吳氏家族帶入了輝煌。
吳氏家族自十一世開始步入清朝,十一世、十二世時值清朝的順治、康熙年間,大清政權初定,百廢待興,清朝逐步推行同化政策,但基于漢文化的強大作用以及處于政治的需要,清代不得不接受部分漢文化,如科舉制度。在清初,清朝統治者也想使八旗子弟通過科舉占據有力的政治地位,夕因此在這一期間,科舉制度不但得到延續,甚至有所加強,這就為吳氏家族最終發展為科舉望族提供了良好的條件。自吳自肅起,吳氏家族的科舉之路與為官之路越走越寬,吳氏家族以吳自肅為代表正在崛起。
一、第十一世至第十二世家族主要成員述略
(一)第十一世
吳自肅,永孕長子,元配楊氏出,字克庵,號在公。順治甲午舉人,康熙甲辰進士。仕至山西河東道布政使司參議加一級,浩授朝議大夫。曾為江西、石南、山西三省名宦。以其孫吳紹詩官,晉贈榮祿大夫,刑部侍郎。生于明崇禎三年十二月初三日中時,卒于康熙五十一年二月十七日亥時,年八十二。一子五:旭、象羲、象寬、象默、象弼。
吳自治,永孕次子。元配楊氏出。字彤堤,庫生。以嗣曾孫吳壇官,累贈光祿大夫、江蘇巡撫加二級。年二十一。子一:瑛。
(二)第十二世
吳旭,自肅長子,字寅賓。以嗣子吳紹甲官,贈登仕郎,單縣訓導。年二十一。
吳象羲,自肅次了,側室徐氏出,字則之,歲貢生。年二十七。
吳象寬,自肅三子,側室徐氏出,字居之,號芝園。康熙甲午舉人,雍政癸卯恩科進士。湖北黃梅縣知縣,救授文林郎,以侄吳紹詩官,贈通奉大大、甘肅布政使。年六十三。了二:紹科,紹冶,紹恩。
吳象默,自肅四子,字從之,號健輿。凜生。以子吳紹詩官,救封文林郎,晉贈資政大夫,刑部右侍郎。以孫吳垣官,累贈資政大夫、兵部侍郎、廣西巡撫、湖北巡撫。年五十八。子四:紹詩,紹禮,紹中,紹昆。
吳象弼,自肅五子,字似之,號康臣。庫生,雍正癸卯舉人。授修職郎,候選學政,年五十四。子一:紹忠。吳瑛,自治子,字修玉,號瞿瞿。康熙戊子舉人,內閣中書。以嗣孫吳壇官,浩贈光祿大夫、江蘇巡撫。年四十一。子一:紹漠。
二、家族崛起的奠基者吳自肅
吳自肅是吳氏家族的******位進士,康熙二年,吳自肅金榜題名,位列甲辰科第二甲第35名,隨后歷任江西萬載縣知縣、戶部卞事、員外郎、刑部郎中、石南提督學政、云南按察使司金事、山西河東道布政使司參議等官。“精韜略技藝,數一著武功”。
(一)為官守節,忠勇有謀康熙甲寅年,即吳自肅任江西袁州府萬載知縣的第二年,正值三藩之亂,滇寇攻陷長沙,衰州匪盜頻起,萬載縣民眾人心惶惶。一日,民眾三三、四百人來吳自肅官邸迫求其歸順吳寇,吳自肅正色曰“此何言也,爾等受朝廷恩已30年,且吳逆一時猖狂而國家兵力深厚,自有消平之日,爾等為此言是屠城之禍也,今欲為此逆謀,必先殺我而后可,我斷不可殺,何也?他日事平,爾等從賊與否以我言為憑,今殺我則爾罪無可辯矣,且忠義之,心孰無之?朝廷之恩不可負,順逆之機亦須明白,爾等昌三思?”眾聞言,嚎泣而散,②民心遂穩。
康熙丙辰年,衰州府棚民(外來移民)數萬因受副將趙利其迫害,聚眾占據二關而反,趙利其欲殺之,吳自肅堅決主張以遣散為要義,并曉諭萬載縣附近的棚民,有棄戈回籍者均系良民,眾人聞之,紛紛欣然回鄉,然而趙利其卻責備吳自肅縱其回鄉,并分兵把守各隘口,再度引起棚民騷亂,棚民遂西入瀏陽策應滇寇,未幾寇至萬載縣城,萬載城防兵僅數十人,吳自肅度勢不支,“懷官印、挾弓矢”乏為率家人突圍而出,馳入衰州,太守壯之,留與議守,自肅“乃為之區畫形勢,治戰守具”。朝廷派兵馳援袁州,收復萬載、萬綏,民心稍定,吳自肅即精選萬載壯丁二百名練習行陣,備戰御敵。“賊陷上高,勢將及萬”殉,吳自肅同軍官陳素綸夜襲賊營,迫賊驚潰。吳自肅率軍乘勝追擊,并于高郁、高城等處“與賊大小數十戰,斬獲無算”。砂,賊由此忌憚萬載縣,不敢冒然侵犯。時有吳二桂部將朱君聘占據萍鄉,往來蠱惑人心,公然傳書至萬載縣招降,吳自肅碎其書,堅決不降,朱又派使者持聘書許以高官厚祿勸降,吳自肅當即將使者扣押,堅決不從。
康熙丁亥年,吳自肅54歲,因其在江西為官期間忠貞可嘉,功不可沒,補戶部山西司主事,丁丑年,山西張化金叛亂,吳自肅單騎入賊窟曉以順逆利害,賊皆請降。
吳自肅雖為文臣,卻具將才,與武官談兵,常常一語中的,以至于一同供職的武將忌其越姐;江西兵亂期間,大小數十戰,每戰必親臨指揮,戰功卓越,‘常常指揮士兵練習行陣,頗有成效,使賊寇不敢凱覷。吳自肅不為利益所誘,忠貞守節,因文職無法為將,知情者為之惋惜。
(二)體恤民情,崇尚教化
兵亂期間,吳自肅得悉萬載縣子女多陷于大兵營中,隨即捐資贖回男婦百余「]:又捐造器械五百余件用于防御;兵亂過后,饑謹相仍,吳自肅懇求上級州府豁免錢糧租賦十之八九,并請求實行以金換米之策,動用糧道庫銀抑制米價,恢復經濟;山西為官期間,蒲州有水患,吳自肅親臨水患之地,詳細勘察,根據地勢,“蓄水以利疏導,民田數百頃皆為膏肢”。
康熙戊辰年,吳自肅升任云南提督學政,上任路上,看到轎夫們抬著自己翻山越嶺,即刻賦詩《白夫謠》,充分表達了自己對民間疾苦的體恤,詩曰:
典夫典夫生南滇,盤云渡嶺如登天。
羊皮覆背見余體,面如茶色生煤煙。
徒步驚看痛欲絕,況復有物磨其肩。
晨興車過永平道,老稚嘈雜來山前。
群持炊餅爭相怕,呼兒呼父相顛連。
又見往來行路者,驅同牛馬時加鞭。
吁磋呼!
以貴役賤分應耳,車中我見猶深憐。
彼雖貴查亦人子,以賤虐賤胡為然。
吳自肅萬載縣為官期間,創設吳公講堂,造就大批人才次;在山西仟河東道期間(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捐款六百兩紋銀創設吳公一書院;山民不知有法,吳自肅以身為教,立條約十五則逐一講解,山民俗蠻之氣漸消;云南為官時,他利用鄉試擇優選拔人才,使云南一時人才濟濟。
(三)精于藝文,燕許手筆
吳自肅精于詩文。江西兵亂稍寧,即“與諸生講藝論文,常至夜分不寐”;石南為官時,吳自肅走遍云南名山大川,了解風土人情,所到之處往往留詩以記,創作了大量詩作,著有《萬行草》、((勞石草))、《秋吟草》、《河千草》,)等詩集,又奉旨修((云南通志》,該書考證翔實,休例嚴謹。云南士人稱其有燕許之才。
吳自肅善于寫景狀物,性好吟詠,往往出口成章,七步成詩。其文章深得《史記》、《漢書》之真髓,“其詩取唐詩三百篇之精華”協、,得漢代文學縱橫開闔之氣,因襲唐詩體裁特點,詩作大有杜甫詩風。
三、后繼有人,吳氏三才子
吳自肅生有五子,長子吳旭與次子吳象羲均年輕早逝,后續二子受吳自肅影響,傳承吳氏家風,才品雙全,使吳氏家族繼續聲名遠播。吳象寬自幼聰穎絕倫,“讀書目十行,八歲即通經史,遠近有神童譽”,曾任湖北黃安、黃梅知縣,仟黃安知縣時正值黃安歉收,吳象寬帶頭捐傣販災,然后尋縣鄉大戶,挨家挨戶募集販資,無論遠近,勞不坐乘,得粟千余解,根據輕重緩急販災;整訴訟之弊,減輕百姓訴訟負擔;修長堤以阻水患,百姓將長提命名為“吳公堤”紀念他。吳象寬詩作頗多,曾與其弟吳象弼半日作詩40首,堪稱佳話。
吳象默生而穎異,幼好讀書,常常日夜砒礪于書中不能自拔,積學尤深卻最終未能考取功名,于是毅然棄功名,專于盡孝教了。常常夜半虛窗,弄古琴于指間,自得其樂;他工于作詩,常常因詩中一字未安而廢寢忘食,真乃一代閑儒雅士也。
吳象弼身材短小,狀貌奇古,性格深沉穩健,持家處事皆井井有條,雖中舉卻終無功名,幼習家學,讀書必刨根問底,尤癡迷于詩。其父吳自肅希望其考取功名,不讓其學詩,他便偷偷學詩作詩,積詩稿厚約數寸,“其詩受宋元三唐浸淫,得六朝漢魏鐫續,終歸于雄厚”,有大家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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