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志教育革命
--榮縣吳玉章家族
風云變幻的年代把年輕的吳玉章推向革命道路。他浮槎東渡追求救國救民的出路;回國后追隨孫中山參加辛亥革命,在資產階級革命陣營中苦苦求索,最終改弦易轍,加入******產黨而走上了真正的民族自強與解放道路。新中國成立后,積極投身教育,成為新中國教育的先驅。
(一)家族淵源
吳玉章,原名永珊,字樹人。1878年出生于四川榮縣雙石鄉蔡家堰。繁衍至今的吳氏家族后人,大多屬于周代于東南建吳的太伯、仲雍的后裔。所以,早期的吳姓家族多在東南。兩漢以后,宗支廣蔓,子姓蟄繁。吳姓后人開始由東南向四方輻射。南到廣東,北到山東,西到江西、湖南,海外則北到日本、南到越南。
在秦漢復興的基礎上,吳姓在魏晉隋唐時期步人了宗族發展的興盛期。也正是在這一時期,奠定了吳姓南強北弱的局面。而吳姓向安徽、湖北、浙江、江蘇、福建、四川等地區的迅速發展,則構成了吳姓此期發展的新篇章。所以,吳姓向四川的延展,應該始于魏晉南北朝。
據《南雄吳氏聯譜》記載,四川的吳姓,早在漢末陳留吳氏在河南呈衰落之時,吳懿兄妹便由河南遷居四川成都。其妹吳莧嫁給劉備,冊封為穆皇后,吳懿既為國舅,又是著名的將軍,封為高陽侯。另外,四川的吳姓,大部分是清初隨著"湖廣填四川"的風潮遷來的。先后有,清康熙六十年(1772)由廣東惠州府和平縣遷入的吳斯先和由福建連城遷入的吳應亮、吳應丙兩兄弟,他們先居成都華陽,后遷居榮縣雷家壩;清雍正年間由廣東嘉應州興寧縣遷入的吳應通四弟兄;清康熙時由福建龍巖州遷入吳興甫的等等。榮縣雙石鄉的吳氏家族是否就是清初由福建遷入居于榮縣雷家壩的一支,由于材料不足,已不可靠。但至吳玉章的父親吳世敏時,這支吳姓一直以恪守祖德,勤勉苦讀的吳氏家風教育子女,吳玉章家的門枋上方刻的木對聯還是;"百年丕振延陵緒,三讓猶存泰伯心;荊樹有花兄弟樂,書田無稅子孫耕"。"謙讓"是吳姓精神的標志。從古公直父"讓"西戎而遷周原,到太伯、仲雍"讓"而建吳,再到季札"讓"而至延陵。"讓"是吳姓祖先代代相沿的"至德",通過一代一代的傳遞,植根于每一個吳姓子孫的血液中,成為吳氏家族的文化規范;而對讀書的重視,則是吳氏家族的族規。在吳氏家族內部,勸誡讀書不僅是為了博取功名,更是提高家族素質的重要手段。所以,禮讓與苦讀,成為吳氏家族的精神風范,代代相沿不輟,流傳至今。吳玉章對父親的對聯牢記終生,既表明了吳氏家范族規的流衍不輟,也表明了四川榮縣吳氏的根源。
(二)革命家和教育家
1.浮槎東渡
吳玉章兄弟三人,大哥吳永柯,二哥吳永錕,均先后留學日本,加入中國革命同盟會。二人對吳玉章的生活經歷有很大影響。
吳家至吳玉章的父親這一代仍然延續了吳氏家族的遺風,倡導勤奮,耕讀傳家。所以,按著父親吳世敏的安排:大哥讀點書后主要責任是理家,二哥和吳玉章則專門讀書,以進入仕途,光耀門庭。吳玉章的父親雖然早逝(吳玉章七歲時父親去世),但卻得益于兩個人的良好教育:一個是他的慈祥而有主見的祖母在人格上的教育,祖母為灌輸了不茍且,不驕橫,持之以恒和"富貴不淫,貧賤不移,威武不屈"的傳統美德;一個是他的既服膺宋明理學,又崇尚經世致用實學的二哥在思想上對他的引導和影響。
吳玉章童年接受的教育基本上屬于傳統的儒家經學。從六歲入私塾,到十三歲進入成都尊經書院,所學大多為儒家經典。學習的目的也與傳統仕子無二:登入仕途,博取功名,光宗耀祖。1902年,按照傳統科舉考試的步驟,他先后參加了縣考、府考和院考,但在院考中因試卷沒有在規定時間回答完而落第。對科舉考試并無興趣而又通過閱讀《新民叢報》、《新小說》等刊物接觸了"新學"思想的吳玉章,渴望接受更多的"新學"熏陶,于同年12月來到了瀘州的經緯學堂,因為他聽說這個學堂教授"新學",但令他失望的是,這個學校的教育內容名不符實,所謂"新學"只不過是裝點門面的外表。吳玉章在這個學校只待了十幾天,就憤而棄學回家。這時候,轟轟烈烈的戊戌維新運動已被鎮壓下去,康有為、梁啟超亡命海外,"六君子"被殺。吳玉章的思想陷入彷徨。恰在這時,吳玉章的二哥從成都回到老家。他給吳玉章帶來了一個足以令他激動的消息:他們要自費到日本留學。已結婚生子(結婚六年,女兒五歲,兒子三歲)的吳玉章雖然不忍與妻、兒離別,但強烈的求知欲促使他舍棄兒女私情,毅然與二哥一起,踏上墨東瀛求學之路。從此,滿腔救國圖強之志的吳玉章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在以后的漫長歲月中,雖然心系故友妻兒,但革命事務的繁忙,使他很少有閑暇回到故鄉。
1903年3月,吳玉章到了日本。而在前往日本途中,特別是此間在上海逗留的幾天中,吳玉章已接觸了資產階級革命思想,他從維新變法的失敗中,看到了革命的希望,很快拋棄了康、梁的維新思想,服膺并投身于資產階級革命。
2.在日本期間的革命活動
吳玉章到日本后,進入管理規范的東京成城學校。這原是一個日本士盲學校的預備學校。入校后,他以成倍的努力,用二年半的時間學完了日本中學五年的課程。與此同時,作為一個愛國青年,積極參與愛國活動。從一進入學校,他就擔任留學生會館負責聯絡的干事。這使他的社會活動異常繁忙。
(1)參加1905年的反美運動
美國曾經利用大批華工開發和建設西部。但是,當美國發生經濟危機時,美國的排華勢力便以中國工人擠占了美國工人的工作崗位為由,敦促美國政府實行排華政策,而軟弱腐朽的清政府竟與美國政府于1894年簽訂了帶有強烈排華色彩的、極不公平的中美華工條約。條約簽訂后,美國政府和排華勢力以這一條約為依據,肆意侮辱、虐待、排斥華人。華人與美國政府之間的矛盾日益激烈。1905年******期中美華工條約期滿,美國政府準備與中國政府續定條約的消息傳出后,終于引起了中國人的強烈義憤。由上海商會發起,各地反美運動相繼而起,至7月達到高潮,由上海迅速席卷全國,乃至波及海外。日本參加反美運動的留學生中,以四川的留學生表現最為積極,他們以同鄉會為機構,召開專門會議,討論抵制日貨問題,并積極與國內重慶、成都等地的反美組織取得聯系。國內外反美運動的高漲,終于促使中美不平等條約續簽失敗。吳玉章作為留日學生中的骨干分子,自始至終參與和組織了這次反美運動。
(2)加入同盟會
隨著革命思想的廣泛傳播,興中會、光復會、華興會等革命團體不斷成立,到1905年,在俄國革命的影響下,中國各革命團體的活動日益頻繁,革命運動不斷高漲。在這樣有利的形勢下,孫中山認為應該將革命團體組織起來,以有效團結各方勢力。為此,1905年7月猻中山由歐洲來到日本,籌備建立聯合各方勢力的同盟會組織。8月13 日,留日學生在東京富士見樓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會,吳玉章參加了這次歡迎會。經過一番緊張籌備,8月20日,同盟會正式成立。作為革命的追隨者,吳玉章參加了同盟會